第1章 回忆（一）车祸（1/2）

你还记得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记得吗？你对我曾经许下的诺言；你还记得吗？你说要给我一辈子。

时光匆匆而过，我们渐渐长大，而你，却忘记了你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你变了，变得我无法认识你，这是你吗？你能否告诉我，我是否还可以再相信你？

十五年前的一个午后，在一个十字路口，两辆车子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相撞在一起。相撞的同时发出一声巨响，途经此地的行人都被这惨烈的景象吓得呆住了。

很快，救护车、警车纷纷赶来。有热心的市民帮助医护人员一同把伤者从受损严重的车厢里救了出来。

此时的第一中心医院的急救室已经乱作一团。刚刚下班没多久的季漠是急救室的一名护士，此时正在换衣服准备下班去接自己的女儿。但是，急救室里面躺着三名病患需要急救，显然，里面的医生护士已经人仰马翻。即使已经下班的她也必须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她一边跑着一边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

“喂，焕然吗？我这边临时过来三个需要急救的，你帮我去接一下静洁吧！什么，你等下有手术呀！这样吧，给老师打个电话吧，让静洁在学校等一等吧，不和你说了，挂了。”

挂断电话，季漠飞快的跑进急救室，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女儿，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在她的概念里，时间就是生命。她的每一次急救都是与死神在赛跑。

“伤者名字？”季漠一边对伤者采取急救措施，一边问着身旁的小护士。

“男士叫马涛，女士叫王慧慧。是一对夫妻，生命体征微弱。还有一名伤者尚不知道姓名，交警那边正在查。”

“他们的家属呢？到了吗？”

“还没有联系上，但是据警方给出的回复，他们夫妻是外地搬迁过来的，想要联系上家属会有一些困难。”

“行了，我知道了。让手术室的人准备好，再通知麻醉科主任。”

“好的。”说罢，小护士快速拿起急救室的电话联系起来。

而此时，男伤者的心脏检测器已经开始滴滴作响了，并且明显可以看到伤患的不适感越发的强烈。季漠见到此情，立刻对他进行心肺复苏的急救。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男性伤患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时间定格在晚上18：06分。

女性伤患主要伤在了头部，此时已经被紧忙推进了手术室。由于没有家属，季漠在手术知情单上签了字。还有一名伤患交给了另外一名急救的医生，此时也在和时间赛跑，希望可以救回这条鲜活的生命。

季漠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急救室，刚一出来，就看到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男孩儿坐在急救室门口的长凳上，满脸惊恐的盯着自己。季漠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蹲下来，温柔的说到：“小朋友，你的父母呢？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小男孩儿一言不发，只是抬起一只胳膊，手指着急救室的大门。季漠也在这时反应过来。“小朋友，你的父母难道....”一句话说到一半，季漠就把话咽了回去。原来她刚刚抢救的就是他的父母亲。可是，他的父亲已经，面对这个孩子，她该如何对他实话实说。也许自己也是妈妈，此时面对这个小男孩儿季漠有种莫名的心痛。

她轻轻摸着男孩儿的头，微笑着说：“孩子，你的爸爸妈妈还在抢救，你先告诉阿姨你有没有受伤？如果有受伤，一定要告诉我，不能忍着。”

男孩儿缓缓把视线落到了季漠的脸上，终于有些着急又有些哭腔的开口说了话：“阿姨，求你救救我的爸爸妈妈，求你.....”说着，留下了眼泪。

季漠有些心疼，把这个伤心的男孩儿拥进了怀里，希望可以给予他一些安慰以及一些温暖。“乖，里面的叔叔阿姨一定会尽全力救他们的。但是，阿姨还是要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坚强。因为是你的父母保护了你，你要为他们学会坚强，懂吗？”

男孩儿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阿姨，你是这里的医生，你可以告诉我实情吗？”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呢？”

“马文杰，今年8岁。”

“文杰，你很懂事。所以，阿姨不会欺骗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的父亲....就在刚刚.....”

“死了是吗？”

听到文杰这么说，季漠有一点惊讶。不明白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如此淡定，他的表情显露出的是不该八岁孩子该有的表情。“文杰，阿姨刚刚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学着坚强。”

突然，文杰站了起来。迫切的再次问道：“我妈呢？”

“你的妈妈现在还在手术室，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才会出来。”

“阿姨，你可以带我去手术室门口吗？我想去那等妈妈出来。”

“可以，如果你想见一见你的父亲，阿姨可以.....”

“不用了，我只想见我妈妈。至于他，等爷爷奶奶来吧！”

季漠听到文杰这样说，不免有些惊讶，对于他的父亲，他的表现过于冷漠，不禁令她有些奇怪。“文杰，阿姨先带你去做一个全身检查吧。毕竟车祸造成的伤不一定全在表面。”见他没有动的意思，季漠继续说道“你也希望你的妈妈醒过来之后见到一个健康的你。如果你的身体出现了问题，那么就辜负你妈妈的苦心了。”

文杰转过头，淡淡的点点头。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文杰并没有大碍，只是肌肉有些挫伤。脸上的伤也并没有事情，涂了点消肿消炎的药膏即可。

此时的文杰一个人焦急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由于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奇怪的眼神，而且还在一旁议论纷纷。季漠走到文杰的身边，递给他一瓶水和一个面包。他双手接下，但并没有吃的打算。

季漠还想说什么，手机振动响了起来，她走到一边，接起电话。“焕然，你做完手术了吗？我这边还走不开。”

“嗯，刚刚完事。正想着你也完事了呢，可以一起去接女儿。刚刚老师给我发信息了，说女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样吧，你去接静洁吧。我这边有点特殊情况，暂时走不开。”

“什么特殊情况？很棘手吗？”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有时间再和你说吧！你先去接静洁吧，不要再耽搁了。今晚麻烦你照顾女儿了。”

“瞧你说的，我们是夫妻，还说什么麻烦。你就别操心女儿了，你安心工作吧！记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