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眼儿媚（1/2）

休咎天注定，生死自有命；

你我回家转，阴阳由我兴。

就在鲁一弃转头迈步这行动的历程中，有希奇的工具从他眼角余光中滑过，一种异样的感受涌上他的头顶，那感受让他的太阳穴一阵发紧发麻。又有眼睛在盯着他，那眼睛应该不是适才见过的眼睛，适才的眼睛是死死的，带着几分虚幻，而现在的眼睛应该是很真实的是活的，灵动而且充满情感的。

于是他迈出的步子没踏实就愣住了，他脚下不敢踩实，因为他的感受在那一瞬间从眼睛里发现了喜悦，那是因何而喜，岂非因为自己冒失的举动。

一弃徐徐转动脖子，同时逐步收回已迈出但虚提着的脚，他只管凭证适才的样子返回过来，他要在这历程中寻找那眼睛隐藏在那里。

脸！一张脸，两张脸……不知道那柱子反面会不会也是脸。

鲁一弃首先发现的是怪异的脸，在那里?垂莲柱上。

垂花门麻叶梁头之下有一对倒悬的短柱，称为“垂莲柱”，柱头向下，头部雕饰出莲瓣、云萼等形状，酷似两朵丰满的待放花蕾。

而这里的垂莲柱柱头打眼看以为也是简朴的花瓣状，仔细看来却是镌刻着几张脸，几张扭曲的、貌寝的人脸，那脸的心情看不出是快乐照旧痛苦。再细看那垂莲柱，也非寻常容貌，都雕成倒悬的身体状，虽然手法简朴，依然可以看出是女人的**。这不再是垂莲柱，这可以叫做垂人柱，那短柱就是倒挂着的人形，而且不是一小我私家，每个柱子都象是几小我私家捆绑而成。

鲁一弃见过类似造型，洋学堂里讲到宗教派别时他见过一些图片，其中就有与此类似的，主要是用在一些少少民族和邪异派此外祭物上。

眼睛，鲁一弃紧接着就注意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把一个媚眼抛向鲁一弃。

眼睛在那里，在一张脸上，一张怪异的脸上，那脸因为有了眼睛变得生动起来。

又一双眼睛，其中一只俏皮的朝他眨了一下。

尚有眼睛，在发抖，在扑闪，在挤弄……

眼睛活了，脸也就象是活了，虽然倒挂着，仍可以看出那些脸的心情很真实。

眼睛在变化，所以心情也在不停变化，一会儿是欣喜的，一会儿是痛苦的，一会儿是天真的，一会儿是**的，一个女人所有的心理好象都被这一张镌刻出的脸流露无遗。

眼睛怎么会活了，而且比真人还灵动、还传情。鲁一弃开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朝垂莲柱偏向迈一步以便看清楚。

背后衣襟被一把抓住，是独眼，他一直走在一弃背后。

“大少，直走到门口，其他工具我来。”独眼好象知道那些眼睛是什么。这一说，鲁一弃就没向垂莲柱走去，但他也没有直走进门。他想弄清楚那些是什么，他想明确为什么他们知道却不告诉他，他想知道为什么让他第一个直走进去。但他不会问，他不喜欢问，他知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现在他以为该知道了，所以他没动，他在等着有人告诉他。

虽然，有人也以为应该让他知道了，否则恐怕会有误会，搞砸许多几何事情。

鲁一弃照旧在第一个，他也没有转身；独眼在第二个，他没改变位置，也没改变他的警备状态；鲁承祖在第三个，他也没改变警备状态，只微微侧转了下身体，脸转到独眼右肩一边，他这样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话一弃能听清楚。

“一弃，我知道你已经读遍家学文籍，但我们家留下的多数是求生存助苍生的忠厚手法，最多是困人之变，决不害人，也有少部门风水玄机，天数神算的，但基本是祖宗一脉传下，没做太大改变。对家可纷歧样，祖宗留下的就已经手法犀利，子弟中又是多出好汉枭雄，他们网罗天下奇工异术不停将祖宗留下的武艺大大革新，所以他们的手段不止是高，而且种类更多。适才我们遇到的那些虽然很精妙，但都是死坎子，死坎子一般不会有必死的扣儿。如果懂解法的话，就解，解不了还可以破。不算十分厉害，厉害的是他们尚有活坎子，活坎子里却大多是死扣儿。是接纳专门培育训练的怪异活物嵌入祖宗的坎面做扣儿，使得它们相辅相成。我们到现在才只见识了他一个‘簧尾蛇’，而且照旧‘簧尾蛇’最简朴的部署和用法，咳咳！”鲁承祖一阵咳，适才受的伤让他显得懦弱和苍老，好不容易才喘过这口吻，“老三，你接着给他说说。”

独眼不爱说话，就算说也很是简朴明晰：“活坎，一人闯，坎面进时不动出时动，进时正路不动歧路动，是怕破他坎面。几人进，第一不动，二三动。”然后把手中“雨金刚”朝垂莲柱那里挺了挺，接着说：“那是南疆‘驭女族’祭柱，潜伏‘灰头金针蛇’，你直进，弦儿动，蛇会攻我们；你到它近前，攻你。”

鲁一弃没明确，他微眯双眼，向那垂莲柱瞄去，他现在是四分去看。六分感受，那些眼睛在他感受之中逐渐拉近，逐渐放大，直如放在眼前。他见到恶心的一幕，那些眼睛实在是一个个蛇头，正在吐舌，张吻，龇牙，扭动，口中还滴挂着涎液。从远处看就象是充满生气的眼睛，与那镌刻而成的怪脸配合，显出众多心情。

鲁一弃明确了，他不是神仙，他是个宝。至少大伯和倪三哥当他是个宝。他不是探路石，他是需要万分小心掩护的细瓷，而大伯和倪三哥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充当着掩护伞。他不知自己应该愧疚照旧谢谢，但他知道必须回报。怎么回报？保住住自己的性命，去把他们说的那件大事办成，虽然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件什么事。他有点因为适才那掉臂生死的冒失而懊恼。

“好，知道了，那我先走，你们小心。”鲁一弃说完头也未回走上台阶，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独眼说的那样，他也担忧对家会不会改了坎子面，所以他牢牢握住枪柄，脚下一步一停。一直走到门口，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下面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了，是推开那半开的门，照旧从两扇门的间隙中悄悄挤已往。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独眼踏上了台阶，只听到头顶上那玄色的阴阳太极鱼发出一声清亮的响声，独眼一惊之下“嘭咣”一声撑开了“雨金刚”把身体缩进，而鲁承祖则是一个后纵，退出了四五步。鲁一弃也警醒的蹲下，左手扶地，转身用枪指住右边的垂莲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