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升天法事（1/2）

听着门外那一声声如荒原孤狼对月悲鸣的长嚎声，李红袖对着赵衡忍不住轻声责备：“看看伱做的，也掉臂他的感受。”

赵衡坐了下来，依旧清静，毫无起波涛：“他没有那么软弱。”

“不软弱也不能这样说！”李红袖发了火。照旧不要生机吧，世界如此的优美，不能如此的急躁，最主要的是她肯定打不外赵衡。于是她咽下气，带着虚假地微笑：“就算不在乎，也不要这样，让昔人以为现代人约莫都是机械人。”

说完，李红袖就往门外走去，而赵衡坐在那里，并没有动。

走到门外的厅内，只见胡拉海盘着腿，坐在厅中央的羊毛地毯上，双手扶着弯曲的膝盖，仰着头，一声声悲嚎着。

李红袖走到胡拉海身边，心中也被弄得有些伤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先坐下，跟胡拉海一样盘着腿，想着措施吧。

想着想着，胡拉海终于停下来了。于是李红袖劝了起来：“不要太伤心了，究竟伱父王已经死了快二千年。伱二三十个兄弟的子女，约莫都已经五六十代，加起来有几千万人口了。”

说出来就感受有点怪怪滴，这样的劝法，约莫前无昔人、后无来者。

“父王去世了！”胡拉海虽未流泪，但显然很悲痛，他站了起来，往楼梯去。

“哎，伱干什么？”岂非想走吗，李红袖急了，正思量是不是叫赵衡过来拦住。

胡拉海已经开始下楼了，极重而伤心的声音传来：“吾为父王守灵。”

守灵，什么守灵？李红袖有点摸不到头脑，突然明确了什么，赶忙的跟上：“胡拉海，千万别设什么灵堂呀，遗照都没有，岂非伱暂时画一张挂着？要不我去电脑图库里搜搜。弄张相似的，给伱打印一张吧……”

又到夜晚，依旧坐在沙发上沉思的赵衡，在满屋黑漆黑回过神。侧头一看，外面闪着红光。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撩起窗帘，往外张望了一下，连忙就转身出去。

“伱们在干什么？”赵衡走到别墅外的花园里。

李红袖和胡拉海，正盘腿坐在草地上，前面是一个燃烧着的木料堆。要不是这个体墅区，各人都各管个过，花园的围墙也足够高。别人经由时还以为他们在烤肉，否则一定会感应惊讶的。

“嘘！”李红袖食指竖起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行动，看了看身边的胡拉海后，轻声道：“胡拉海正为他爹呼韩邪做法呢。让灵魂顺利抵达天堂，跟他的列祖列宗永远的在一起，保佑着他和他的子孙子女。”

赵衡看着火堆里燃烧的工具：“用什么生的火？”

“厨房里找到的一箱子炭。”李红袖轻声回覆。

一箱子炭是用于烧烤的，用去就用去吧，也就算了。究竟死者为大。李红袖又轻声道：“这么点碳虽然是不够的，所以院子里砍了棵小树。”

院子一角确实留下了碗口大的新树桩，赵衡翻了翻白眼，嘴角难掩一丝苦涩：“那是月桂树，再过三个月，到了秋天，满院子都是桂花香气。”

“那怎么办？”李红袖坐在胡拉海身边，装出满不在乎地轻声嘀咕：“总不能拆家具吧？”

“啊、吧、哩、嘛、哄……”盘腿闭着双眼，如同老僧入定的胡拉海突然嘴里发出一连串。象是咒语、又象是梵文的呼声，缓慢而带有神秘色彩。

“嘘，约莫要做法了！”李红袖赶忙的又做了个噤声的行动。

“那会影响邻的。”赵衡左右看了看，这黄昏时刻，不知道有几多邻驾车回来了。身为特殊职业的人，不想引人注目，平时他的生活很是低调，险些不出门。

“岂非伱不想见识一下二千年前的匈奴文化吗？”李红袖抬头，对着他瞪了怒视。

算了，就这么一次。就当是余兴节目看看吧。赵衡于是用手撸了下草坪。也坐了下来。

胡拉海双手各拿起放置在身边的做法“工具”，双臂朝天，心情异常庄重地站起。随后围着篝火。边“铛铛咣、铛铛咣”敲着做法的“工具”，边围着篝火跳起象是萨满法师的巫师舞来。

当赵衡看清楚这敲的工具，不由地苦笑出来。是厨房间里的平底锅和锅铲。

“啊、啊、啊……”胡拉海并因为手中拿的不是神器，而是平底锅和锅铲，脸上淘汰一丝一毫的严肃。边嘴里喊着颤音，边不停的敲着锅子围着篝火转圈。

“人家死了老爹……已经快死了二千年，不管别人死了几多年，是现在知道的……不能笑，这可能是匈奴最严肃的事情，这可是为死者超生……这平底锅敲得还真有点节奏感……欠好，快憋不住了……”李红袖都要憋不住笑了，虽然她很可怜胡拉海，一直找着悲痛的理由，让自己不要笑出来，但这画面实在是……谁叫他们只能找到平底锅和锅铲这算趁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