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冷热熬（1/2）

四边坚壁雾海涌，无风无推水自动。

焚肺灼气连赤乌，透骨寒来玉兔冻。

奇草燃得腹中火，破冲石裂衰命脱。

一语点醒涨穴策，热寒机巧由我用。

鲁一弃虽然不会就此放弃，休息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在暗室的周围检察起来。在一个偏差中，他用毛瑟枪的枪杆撬了撬，然后还沿几个窟窿爬上去，用枪托撞了撞顶面，效果证明，所有的起劲都是在白费时光。

没有坎缺，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其他方面找到缺口呢。于是便仔细检察起那些墙壁所用的质料，他思量到既然这里是“单面封”，应该没有进一步的变化步骤。而且老祖们部署这坎面时还都只是匠人，没到坎子家的份儿上呢，也就不会有无路就是死路一说。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墙壁上开出另一条路？

从外部看，暗室墙壁的质料和三朵穗屋群那里的一样。鲁一弃从女人那里拿过来一把攮刺（插在小腿边的匕首），这是女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件防身武器。一弃用攮刺在一个窟窿边缘上刮了刮，竟然没有刮动一点粉屑下来。他又将一片苔苗菌剥去，捧些积水洗净墙壁，见那墙壁上的纹路却是树木的纹理。

鲁一弃首先断定这不是他们在山谷中见到的甲背六边瓦的质料——木化石，那石头虽然也坚硬，却比这里的质料要脆。于是他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寻找这种质料的界说，相似的一共搜罗到三个：神钢木、崩锯树、木纹精石。

木纹精石是火山溶浆快冷却之前裹住树木，蒸发了树木的水分，然后在数千年之后形成的矿石。此石纪录于唐朝时《西域贡物册》

崩锯树较量常见，多产于南方沿海，其树木虽然坚硬，成材却矮小。如果这里的质料确实是此种树木的话，也应该是其类中少见的异种。

神钢木倒是东北地界所产，元代《燕冬风物杂记》就有纪录：“树高逾百十丈，断其为材。断则坚，时长，其质越坚”。就是说这种木头生长时虽然高峻，却还不是十分坚硬，可是砍断以后就开始变得坚硬，时间越长，坚硬的水平就越大。看来这里的质料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种神钢木。

如果这神钢木的墙壁是两千多年前老祖们造置的话，那么现在墙壁的硬度，就是用手雷也纷歧定能将它上面的窟窿和偏差炸开多大的损缺，而这暗室规模又太小，说不定反倒会伤了自己和女人。

“休息一会儿吧。”女人的眼光一直紧随着鲁一弃，关注着他忙忙乎乎的每一个行动，现在见鲁一弃终于静止了，便适时地轻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鲁一弃身体中的疲虫，一连这些天精神和体力的大量消耗，真的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了。

跌坐在女人旁边的鲁一弃头低垂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抬起脑壳歪斜着，眼睛有些灼热地看着女人。

女人没有剖析鲁一弃希奇的眼神，而是用一块粘湿了的布巾擦拭这自己的脸。确实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污渍和擦痕，只是看到鲁一弃脸上有好些污渍和擦痕后估摸自己也会有，所以认真地擦拭起来。

看着女人一幅娇柔的样子，鲁一弃内腹之中燃起了一把火，这把火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激动是妖怪，所以鲁一弃在起劲克制这种激动。

鲁一弃在洋学堂里接触过心理学，他知道此时的感受可能是因为这关闭的情况造成的。当一个发育正常的童男子和一个女人关在一个关闭幽暗的情况中，而且说不定已经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光，再要没有一些非分的想法，那就真不正常了。

女人感受自己的脸上已经擦拭清洁了，便**移动了一下，侧向对着鲁一弃坐着，开始用湿布巾擦拭鲁一弃脸上的污渍和擦痕。

女人的手刚遇到鲁一弃的脸，鲁一弃显着地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湿布巾太冷，让鲁一弃滚烫的脸庞受了很大的刺激。

擦拭的历程对于鲁一弃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看着女人抬手后晃悠着的丰满胸部，双腿夹得牢牢的，双手攥着裤子双膝处的布料，把那两处的布料都攥成了两个棉陀陀。

终于，女人擦拭完了，轻叹了一声重新退回了角落，背靠墙壁坐着，抬头呆呆地望着暗室的顶面。

鲁一弃许久许久后才将自己放松开来，这个历程竟然比逃出一个坎面都累。他连句话都懒得再说，身体一侧，倒在地上睡着了。

又是那条大河，又是碧绿的原野，又是那块玄色大石，又是绿柳飘拂。石上依旧坐着那三个高髻宽服的昔人。鲁一弃想往前去，想问问太多的不明确，可是他以为自己走不向前，身后有人在死死地拽着他。转头看，是女人。起雾了，越来越浓，前面的情形越来越模糊，三个昔人的影像也在徐徐消失，鲁一弃拼命往前，却是迈不动步子，想喊，却喊不作声音，他很着急，急得满身燥热。眼见着什么都消失在雾中了，他拚尽全力发出一声嚎叫。

鲁一弃在嚎啼声中醒来，醒来的一刹那，他都被自己发出的怪声吓了一跳。女人却没有被这声音吓着，因为她忽略这样怪异的啼声。在这样狭小的一间暗室中，就鲁一弃和女人两条在世的生命，女人还能忽略了鲁一弃发出这样怪异的啼声，那只有一种可能，另外发生的事情比鲁一弃这声怪叫要希奇得多。

荧光石照耀的灼烁已经不再清澈明净。这是因为暗室中正和鲁一弃梦乡里一样，弥漫起淡淡的暖暖的雾气。就是这暖暖的雾气，让鲁一弃有了种燥热的感受。暗室中还多了一些响动，从暗室地面低矮下去的那一边传来，是“泊泊”的流水声。

鲁一弃一个激灵爬起身来，拿起荧光石往暗室的那半边审慎地迈着小步走去。他的心情是畏惧的又是兴奋的，他畏惧会泛起什么希奇的工具来对他们赶尽杀绝，他兴奋是因为有流水说不定就有出口可以逃出了。

才走出两步，女人一把拉住他，也像梦乡里一样，死死地拽住了他的后衣襟。与梦里差异的是，女人没有一直拉住不放，而是将自己的驳壳枪塞到鲁一弃的手中，然后便松开的手。

有了枪，鲁一弃的胆子显着壮了，他把荧光石探在前面，枪口躲在背后，继续往那里走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那一尺多的积水流动起来了。水里会不会有什么。不知道，鲁一弃也不敢下水探个究竟。

雾气也越来越浓，鲁一弃看得出，这些雾气都是从墙壁的偏差和窟窿中冒出来的。

女人看鲁一弃好一会儿都没有消息，便也走到他的旁边。看到那流动的积水，她反倒舒了口吻：“这水下没活扣，而是有暗流，从那里壁下流出来的。”女人对这种水流现象较量有履历，因为她冬天常到结冰的河流中砸冰取水，冰开后，下面的水流就和现在的情形差不多。

“这么说这水下双方都有通道。”鲁一弃没有等女人回覆，就已经一个纵身跳进了水里。

流动的水没有想象中那样严寒，温度简直欠好和女人蘸湿的布巾相比。鲁一弃没有感受希奇，他以为可能是因为适才自己脸太烫的缘故。

水下真的有暗流，双方墙壁底部也真的有收支口，口子扁扁的，也装有活门。活门让这里的水只能往一个偏向流动。可是收支口并不大，最主要是不高，只有一巴掌多点，虽然也有两尺多宽，却不是人可以通过的。再说就算可以通过，但这流水的暗道到底有多长，有没有人可以换气的空间，谁都不知道。

虽然水下的口子无法出去，但鲁一弃没有马上从水里上来，他在水下双方仔细探索了一番，希望能有其他什么有用的发现。

“快上来吧，这水位似乎越来越高了。”女人站在上面，虽然雾气很浓，可是她照旧瞧出变化来了。“水面也开始冒雾气了。”这才是要害的，也是这句话让鲁一弃觉察出水温有了很大变化。

爬上来后，鲁一弃首先希奇的是自己的感受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缓慢，水温这样大的变化，自己要不是女人提醒，还一直泡在内里呢。这感受是不是就和冷水煮青蛙一个原理。不是的，鲁一弃相信自己还不至于等同一只青蛙。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你有没有闻出这雾气种有种希奇味道？”女人在问。